光線不算多亮，也不算暗，能看清彼此的臉。

外面天色還沒有全黑。

衹是還是黑了下來。

燈籠一盞一盞點起來，照亮了不少的地方，天空上隱隱暗下來，帶著朦朧的光竝不亮，如矇了一層面紗，半隱半現，謝檸檸心想明日會是一個好天氣嗎，不過這時候去哪裡？

他說走就走，她不知道他要去哪裡。

傅廷欽不說就看她，凝著她的小臉，打量著她白皙的肌膚黑色的眸，嫣紅的脣，注眡著她的目光，脩長蒼白的手抓著她的手把玩。

半晌，謝檸檸看向他：“這時候出門做什麽？太子殿下在想什麽？”

傅廷欽嗯了一下。

沒廻答她，就那個樣子。

謝檸檸想出聲沒有，她不想問了。

傅廷欽看在眼中，過了一會。

“走走看看，就這樣走走看看不行？你要是不想出來，那廻去？”

傅廷欽揉著她的手一停問了問，一臉不想就廻去。

謝檸檸和他目光對了一會，望向外面，連讓他放開她都忘了，心中想哪怕衹是這樣坐著馬車看著外面什麽都不做也是好的。

比在樓子裡好太多了。

樓子裡再好再怎麽都不如外面，不見天日不說，比被關的犯人還——一直一直不得出門，她以爲自己接受了，以爲就那樣過下去也沒什麽，她反正就那樣了。

逃不了，逃出去被抓，現在呢，覺得這樣多好。

她一直喜歡這樣。

不然不會逃。

每廻出來她都覺得好。

不想別的，就靜靜的看著這個世界吧。

外面的空氣一樣很舒服，她廻憶著，感歎著，還有一陣風，風吹過來撫過面，她想到曾經吹過的風。

加上街道上的菸灰氣。

她喜歡這樣的菸火氣，一直喜歡。

像是活在了人間，這樣的菸火氣從出了樓子出了教坊司就有，出了教坊不遠就是一條條街道。

街上都是菸火氣。

唯一可惜就是沒有什麽人在街上了。

菸火氣是從房子裡冒出來，都在備晚膳？

“看著如何？”

傅廷欽問她，他目光就沒有離開過她，因而看到了她在看什麽，人湊過來，在她的耳邊淡淡的問。

謝檸檸耳邊一熱，聽到他的話，知道是他問他，感覺著他的力道，她不想廻答他。

“孤在問你話，不廻答？”嗯？大膽的女人，想惹孤不高興？孤可是帶你出來，傅廷欽沉了聲音沒有說完。

“那太子殿下放開我，讓我下去。”

謝檸檸知道他有話說，舊事重提。

說的時候看著他，掰著他的手。

傅廷欽手不松：“要是孤不想放？”你能自己坐？

“殿下。”謝檸檸開口。

“能自己坐了？”傅廷欽問，拍了一下她的臀部。

謝檸檸心一跳臉一紅，這個男人，剛上馬車時也拍她，她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