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9節(1 / 2)
顧沂道:“要不娘去我那屋歇?”
餘氏疼兒子不肯,心裡對兒子有氣,捨不得罵他,就一個勁兒踹楊嵐,把她前襟、袖子踢得全是水。
顧沂推她出去,蹲下來自己伺候娘洗腳。
餘氏笑著輕輕踹了他一腳:“就知道疼你老婆,不過是挨幾下水,哪裡就要了她的命。”
顧沂笑著說:“娘喜歡踹她,踹死都沒事兒,兒子就是怕您氣著了。”
“兔崽子!”
餘氏不讓顧沂伺候,洗了會兒就讓丫鬟把銅盆端了出去,把兩條腿裹上手巾,放在燻籠上烤著,還是歎氣。
“都是那時候照顧你們兄妹倆落下的病根兒,就想著你出息了,臨死前能享你兩天福。”
這還是怪顧沂把程太守他們請到府裡來。
顧沂安撫一通,餘氏終於歇下,才掩上門出來,望著頭頂的弦月長長地出了口氣。
他做這麽多,還不是爲了這個家?
那可是五千兩銀子!
他不敢和餘氏提,衹得先把什麽委屈都自己忍著了。
第二天,堂屋裡,顧沂問程太守歇息得如何,程太守兩衹眼圈黑黑的,還是拱手笑著道謝:“難得睡了個好覺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顧沂微微笑著。
程太守自從昨晚看了密信之後,心就一直懸著,之前是早就打算投靠了北朝庭的,所以就一門心思地去巴結錢昱。現在又有了轉機,他反而更煎熬了。
顧沂知道他還在猶豫,笑著推了一盃酒過去:“家母沒事兒釀的桂花酒,大人喝著玩。”
程太守痛飲幾口:“好酒!”
顧沂笑吟吟地繼續給他添酒,程太守一把攥住他的胳膊:“如今北軍駐紥城下,大人怎麽還能這麽閑適!”
顧沂呵呵一笑:“喝酒,喝酒!”
又是一壺下肚,程太守身子熱了,腦子也熱了:“我就怕廻頭援軍來了,再治我一個失職的罪名!”他現在就是裡外不是人。
想投靠北軍吧,錢昱那邊不肯表態。
想繼續跟著南朝廷混,可是他投降這事兒可是事實,守城將領投降,這就是叛亂,砍頭滅族的大罪。
真是進退維穀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