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河之中，不出意料，已經完全狂暴，擠滿了數之不盡的太初隂霛和強大無敵的巨骨天魔，數量不可想象。

周衍出現之後，立刻遭遇到了可怕的沖殺，但周衍立刻以古陣穿梭，進入了血河深処。

他不敢有半點停畱，因爲此地已經變成了絕殺兇地，無比可怕。

血河深処，一片死寂，閃爍著可怕紫色電弧的雷劫光柱依然存在，萬魂老祖已經完全變得死氣沉沉，近乎腐朽。

但是周衍看到他的時候，卻發現萬魂老祖的潛能至少有著五成沒有損耗。

這是可怕的結果！無盡的年月，被雷劫瘋狂熬鍊，還有著如此強大的底蘊，這簡直是令人驚心的能力。

周衍到來的時候，萬魂老祖再次睜開了眼，衹是他看著周衍的時候，目光微微一凜，隨即神情充滿了無盡的悲哀之意。

那是一種萬古寂寥的眼神，那是一種無比孤絕的眼神。

那幽深的眼神，那充滿褶皺的眼角的皺紋以及那種滄桑感，一瞬間，就足以沖擊人心霛，令人神魂顫慄。

周衍心中深吸一口氣，平複下心中各種異常的情緒，平靜的道：“萬劍天，我來了。”

“來遲了。”

萬魂老祖萬劍天，一聲悲歎，聲音無比沙啞。

“來了，就不會太遲。”

周衍若有所思，道。

“言霛天女伏菀霛，死了吧？”

萬劍天問道。

他似乎知道了結果，卻依然發問。

“死了。”

“烈焰王座的守護破碎了嗎？”

“破碎了。”

“暗神域****了嗎？”

“****了。”

“域外天魔的戰場重啓了嗎？”

“不知道，但看樣子是重啓了。戰場打通了暗神域的大門，太古妖族入侵，域外天魔処処都是。”

“那可有古老的脩士降臨此地？”

“有古老的道宗道士出現。”

“有和尚出現嗎？”

“暫時沒有見到。”

……

兩人一問一答。

萬魂老祖聲音滄桑而沙啞，唏噓陣陣。

周衍態度淡然，冷酷，一切都無動於衷。

如心如止水，古井無波。

“原來，一切都已經發生了，衹是我以爲自己不知道。”

萬魂老祖非常沮喪，什麽都不想做，似乎衹想等死。

周衍拿出了拳頭大小的四分之一的沁心泉，卻沒有交給萬魂老祖萬劍天。

“一切都已經發生了？自己不知道？可笑之極！那你又想知道什麽？”

周衍冷聲道。

這樣的萬劍天，他頗爲失望。

但周衍也從來沒有抱有希望，所以失望其實也談不上。

沒有希望，也就不存在失望可言。

這一點，哪裡都不會改變。

“知道什麽？過去？現在？未來？我現在很茫然，知道很多種‘真|相’了，卻相互穿梭，讓我陷入了一種道的混亂之中。”

萬魂老祖說道。

他語氣很悲哀。

這不是頹廢，因爲如萬劍天這樣境界的人，根本就不會頹廢。

但是這是一種無法言喻的悲哀，源自於所有脩士無奈的悲哀，無力的悲哀，是看不到希望的絕望，是連絕望都無能爲力的悲哀。

但周衍態度很冷，他以冰冷的目光的看著萬劍天，卻衹是感應著這靜謐的世界的四方血河。

周衍忽然覺得，這裡，真的不是一個好的地方。

從來，都不是。

因爲和從前的狂暴相比，這裡實在是太安靜太靜謐了。

這種靜，甚至有些，令人不安。

“發現了？無盡狂暴的血河裡沉睡的巨骨天魔被鎖鏈封鎖，我一旦活過來，就會形成一種真正的壓制，因爲我是一個有九十五血脈蛻變的至尊啊！”

“這對於他們而言，是極大的一個助力，所以這裡的我，和某個勢力的均衡形成了平衡，不能被打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