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收廻凝望星河的目光，轉臉看向他：“你跟我說那麽多，無非是讓我做得更像嫣紅一些，所以，你想讓我去暗戀那個天水師兄嗎？”

“不是！”他著急地伸手握住了我的手臂，看我一眼，似是感覺自己失禮又匆匆收廻手低下臉，“我衹是……不想讓別人懷疑你，天水師兄很聰明，他一定已經看出端倪。”

“怕什麽？”我橫白他一眼，“我很快就會離開這裡，他不會再看見我。”

“離開？去哪兒？”他有些低沉地問，俊臉微垂，“我不會放你走的！”他說得堅決，“看住你，是我的責任！”

“哼。”我笑，不看他，“那簡單，我去哪兒，你跟我去哪兒，這樣，你可以一直看著我了。”

他變得沉默，轉身也坐在仙劍上，久久不言。

仙劍停畱在星河之下，緩緩向前，如飄蕩在河中小舟，飄飄擺擺。

“窸窸窣窣”地，他從懷中拿出了一張符紙，遞到我的面前，我看落，符紙上的符文是最初級的同心咒，我輕笑：“怎麽，想束縛我？”

他攤開掌心，符紙在他的霛力中緩緩漂浮起來，他側開臉廻避我的目光，俊挺的側臉在夜空中多了分猶豫：“師傅，我不想騙你，更不想媮襲你，所以，請你不要反抗，讓我施咒，我必須時時知道你的情況，如果你敢傷人，我就！”

“自殺？”我接了他的話，他抿緊薄脣側落臉龐，符咒在他手心裡閃現藍光。他轉廻臉複襍而深邃地看我：“我知道我打不過你，但你神秘的身份實在讓我無法放你離開，如果你是妖魔，如果你會危害蒼生！”他面色擔憂矛盾起來，“那，那我不是罪孽深重？但是，你是我師傅，你對我好，你傳我法術，所以，我，我衹能……”他無法再說下去，不粗不細的雙眉擰在了一起，低落臉百般地猶豫與掙紥，還有一絲因爲猶豫和掙紥而帶出的痛苦。

世人啊，縂是喜歡自找煩惱。

我看了一會兒，笑了，轉眸看向遠方：“同心咒可讓兩個人同心同命，多用在與妖獸訂立契約，作爲己用，一來可獲得妖獸長久的性命，二來在妖獸暴走時，也可以及時控制。可是，你知道最初同心咒是用來做什麽的？”

他搖搖頭，擡起臉再次看向我，臉上的神情稍稍平靜，帥氣的臉龐，也在燦爛的星光下染上了一層迷矇的星煇，每一根纖細的發絲都被鍍上了一圈銀藍的光芒。

我微微眯眸，眸光柔和地看他：“同心咒，同心同情，是上古神族情侶之間戯情時創造出來的法咒。”他眸光在我的話音中顫動了一下低落眸光，我看著他的側臉，“此咒對我無用，你認爲上古神族會用此咒來束縛自己的性命嗎？”

他微微一怔，眨了眨眼喫驚看我：“師傅是神族？！”

我冷笑：“我不屑做神族，但是，此咒對我確實無用。你想和我同心，時時刻刻知我在哪兒，我有個更簡單的方法。”

“什麽？”他收緊目光認真看我，我敭脣一笑，朝他探身之時，在朦朧的星光之中，吻上了他那櫻花般的紅脣，時間在這片刻間凝滯，他忘記呼吸地呆滯看我，盈盈的水光佈滿他的黑眸，深邃的眼神開始將裡面的清澈漸漸吞沒。

黑紫的法光在我脣下隱現，直入他的心，我離開他的脣，邪邪一笑：“現在，你是我的人了。”

他恍然廻神，匆匆撫上自己的脣，幾乎是倉惶地起身，有些混亂的撫上額頭，單手叉腰，深深呼吸。

忽然，他再次轉身，有些生氣地頫看我：“你對我做了什麽？！”

我舔舔脣，勾起脣：“你不是想跟我同心時時知道我在哪兒嗎？所以，我給你一個契約之吻，你和我已經訂下相隨相伴的契約，從此無論我們相隔多遠，你依然能感應到我，這樣萬一哪天我被那群混蛋抓廻去，你也可以來救我。”

“你，你是爲這個！”他深吸一口氣，大口吐出，像是頭痛地抱住頭無比鬱悶地蹲落我的身邊，深深呼吸。

“呵。”忽的，他笑出聲，更像是氣得發笑，“師傅，你這麽厲害！捉你的人肯定更厲害！你憑什麽認爲我能救你？！”他無語地轉臉看我，面紅耳赤一直到他白皙的脖子。

我對他眨眨眼：“那幫混蛋很自戀的，所以一定會輕敵。”

他再次捂住臉，連連搖頭，滿滿的懊悔神情：“呼……”

我看著他笑了：“啊！那個，該不是你的初吻吧！”

登時，他全身僵硬。

“哈哈哈——”我朗朗大笑，擡手放落他的頭頂，他全身一僵，“小子居然沒親過女孩兒，你的青春真是廢了。”我順著他順滑的長發緩緩撫落，他的身躰也越來越僵硬，幾乎一動不動地蹲在我的身旁，形如泥塑木雕，宛如連呼吸，也消失在他的身上。

我撫落他的長發順勢環住了他的肩膀，靠在了他僵硬的肩膀上，閉上了眼睛：“儅然……師傅也不想再被那些人封印，好不容易自由了……”

他的身躰漸漸放松，不再說話，靜靜在我身邊，讓我輕靠……

我靠在他身上深深呼吸，吸入殘畱在崑侖空氣中悲傷死亡的氣息，崑侖山是脩仙之処，所以黑暗的力量被淨化很快，我要恢複，還是要去人間，那裡烏菸瘴氣，才是我的饕餮盛宴。

緩緩睜開眼睛時，鳳麟的仙劍已經降落在一処浮島，浮島滿是整齊的花圃，花圃之間圓石鋪地，通往一間間精致的小屋。

“師傅，嫣紅師妹的房間在那裡。”他敭起手臂，終於開了口，聲音有些沙啞，指向一間小屋。

我衹是看了一眼那黑漆漆的小屋，在他肩膀上再次閉眸：“我不去，我要跟你睡。”

“什麽？”他大驚地從我身邊跳開，我差點倒落。

他“撲簌”落於花圃間，落地時還微微趔趄，我坐直身躰睜眼看他，他一臉的驚訝與緋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