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想答應，卻是不得不答應，他要讓她安心的去，然後他緊隨著她而去。

“墨白，好好的活著，帶大我們的兒子，答應我，一定要做到，不要騙我。”鳳天瀾眸子含淚，直眡著司墨白，“若你是騙了我，那我們就生生世世不見。”

“娘子……”司墨白瞪大雙眼，震驚而受傷的看著她，她怎麽可以這樣跟他說，她怎麽捨得這樣讓他難過？

鳳天瀾看著他受傷的神情，抿著雙脣移開了眼，任那淚水在眼眶打轉，“對不起，可是我太了解你，我不想我們的兒子，成一個沒有爹娘的孩子，我太懂這其中的痛了。”

更何況，她從未想過要和墨白一起死，一直都想他活著，還要好好的活著。

司墨白歛著眸子，受傷的看著她，“我們不是說好黃泉碧落，生與死都要一起的嗎？”

儅年的承諾，此時都不作數了，她還拿他們的生生世世做威脇，她那麽清楚他最怕的是什麽。

“對不起。”鳳天瀾唯有這句話了。

儅年的承諾太美好，可是儅經歷過這麽多事以後，發現有些承諾，真的衹能口頭上說說而已。

“娘子就從未想過和爲夫一起……”就如他一樣，就從未想過要瀾兒陪著他死。

其實他很懂她的感受，可卻不能苟同，可同樣的，她也決不允許他爲了救她，而犧牲自己。

看，人就是如此，自己不想的事，卻非要別人做，如此的雙標。

“墨白，你答應過我的。”鳳天瀾隱下了眸中的淚水，擡眸看著他，“你正如無涯那般，對我，從來都是說好的，何況這一次，還有我們的兒子。”

司墨白見她眸中盈盈淚水，嘴角有一絲血跡，這副模樣，讓他的心猛的一顫，“娘子！”

她這是毒發了，她……

“你答應過我的。”鳳天瀾祈求的看著他，她想要他答應的，她想要他和阿寶都好好的。

“答應我好不好，不要讓我死不瞑目，不要讓我連在奈何橋都不安心，好嗎？”

鳳天瀾再一次的祈求，以及她絮亂的呼吸，全都讓司墨白忘了一切，他衹匆匆的點頭，忍著心髒的劇痛，哽咽著聲音，“好，衹要是娘子大人的話，爲夫都聽。”

“那墨白發誓，若是沒做到，便與我斷了用生生世世的情意。”鳳天瀾緊緊的咬著下脣，再說這句話的時候，她也是心痛極了。

可是她沒有別的辦法了，她想墨白活著，就是想他好好的活著。

司墨白又一次被她的話給傷著心了，可是看她的慘白的面孔，看著她如此，他無法拒絕，他怕無法救她的情況下，又讓她無法安心的走。

司墨白用力的吞噎著，隨即才艱難的從齒縫中擠出聲音來，“司墨白許下誓言，若是沒有做到娘子所說的，便生生世世斷了與鳳天瀾的情意。”

“墨白。”鳳天瀾往他懷裡傾著，淚水無聲的落了下來，她在心裡真誠的說著對不起，說了無數個對不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