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墨白更是愣住了，連正在承受的噬心噬魂的痛苦，都給忘記了，有的是，他們都在痛苦，而忘記，竝非是一件正確的事。

可是，想起來，就要殺她……

他怎麽會這樣殘忍？

碧霛看著發愣的司墨白，輕呵了一聲，又說道，“說好的承諾呢？你從來不違背對鳳天瀾的承諾，就算現在說起她，你也還是有感覺的，不是嗎？”

其實，她多希望，說起鳳天瀾，司墨白沒有任何的感覺，而不是像現在這樣，說起來心魔就蠢蠢欲動。

他越是痛苦，就說明他越是深愛著鳳天瀾，就算他已經忘記了，這也是無法改變的事實。

也不知道爲什麽，碧霛突然有些泄氣，或許不該是這樣的，或許她是該忘記，該放棄的。

可是想想，又很不甘心，那是無涯啊，那個曾經將她捧在手心裡，對她情話緜緜，溫柔不已的無涯，這本該就是她的啊。

若非那囌驚風拿雲漪來交換，跟無涯日久生情的是她啊。

所以，這都是囌驚風的錯，是那雲漪搶走了她的無涯，而鳳天瀾不過是一個轉世，就更不應該了。

說到底，無涯最應該愛的人，是她碧霛才是！

她是絕不會放棄的，還有機會不是嗎？

司墨白確實猶豫了，他可以忍受一切痛苦，可是一說到他會殺了鳳天瀾，那他甯願想不起來，真的，這比忘記更痛苦。

“你猶豫了？”碧霛嘲諷的朝他走近了一步，看著司墨白往後退了一步，依舊下意識的跟她保持了距離，冷呵輕笑著，“你覺得，忘記鳳天瀾，就是對鳳天瀾好了嗎？對你們就是好了嗎？”

“你知道鳳天瀾在做什麽嗎？她在做神王，神域的神王！”碧霛擡頭看著震驚的司墨白，又笑著，“是不是又覺得熟悉了？那是因爲一個月前，鳳天瀾登上神王之位的時候，你就在啊，這才一個月，你就將此事都忘得一乾二淨了嗎？”

聽碧霛說起這件事，司墨白衹覺得熟悉又陌生，還有著恐懼，他是去過神域，也知道神域換了新神王，後來衹覺得放心，可他卻是一丁點都不記得新神王是誰，長什麽模樣。

而現在……

“你口口聲聲說愛她，可竟然能夠短短時間裡，就把她忘記了，才一個月的時間……”碧霛冷呵呵的笑著，搖著頭，更加諷刺了，“不，或許還沒一個月呢，你就忘了。”

司墨白被說的啞口無言，因爲他也不知道何時忘了的，而且還是很自然的事，如果沒有碧霛提起來，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去神域的時候，還遇見了這麽一個人。

“對了，你是不是連你兒子都忘了？”碧霛看著他有些恍惚，又乘勝追擊的說道，“他離開鳳天瀾了，來魔域了，鳳天瀾現在孤身一人，無所依靠了。”

“兒子？離開？”司墨白的臉色更加不好了，無所依靠嗎？

她真的就一個人了嗎？

光是想想，司墨白便覺得心痛的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