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也不敢去想，怕阿寶是被葯物控制了，也怕阿寶是心甘情願的，怕她這個親生娘親，成了阿寶最厭惡的。

明明她也是雲漪的轉世，可現在她的所有，卻一點點的離他而去，讓她無法接受。

“爲夫能夠尅制的。”司墨白沙啞著聲音，向她許諾著。

他的自控力，一向都很好，衹是受了心魔的影響，有時候實在控制不住，但興許是習慣了，他控制的越來越好，噬心噬魂的痛楚，也能夠忍受。

衹要，不長時間呆在一起，那便好了。

他可以的，爲了娘子，爲了阿寶，他絕對可以的。

鳳天瀾擡頭看著司墨白，信任的點著頭，“我知道，我也相信，可是墨白……”

說著，鳳天瀾坐了起來，低頭看著司墨白身上籠罩著的黑影，越來越大，比之前還要大，看的她心驚膽戰。

“娘子。”

她的目光，讓司墨白十分的難受。

“你看看自己身上的心魔，它已經長成什麽樣了？”鳳天瀾心疼著，也跟著難受。

司墨白緊握著拳頭，“沒事的。”

鳳天瀾下了牀，然後伸手把司墨白也拉了下來，將他拉到了落地銅鏡的面前，與他竝肩站在一起，“看仔細了，再看仔細一點。”

“娘子……”

司墨白拒絕的轉身就想走，但卻被鳳天瀾拉住了，霸道的命令著，“看，直接看清楚一點，不許逃避。”

司墨白低頭看著她，有些無奈的寵溺，乖乖的站著，擡頭看著銅鏡裡的自己，一個黑影人形，籠罩在他的身上，此時已經到了他的腰上，且那一層黑氣，還在滙聚著，就是它還在成長。

這就是他的心魔，一直都在成長的心魔，從未停止過。

而他一旦在她身邊，一旦想起她，心魔就會長得很快，若是再長下去，與他一樣高，或者高過他，那邊是心魔長成，那時候，他再想控制，怕是有心無力了。

看著黑影人形，安靜的有些囂張，司墨白緊握著拳頭，這是他的心魔，要想徹底除掉，唯有……

那個唸頭一起，司墨白的雙眼，便猩紅了起來，噬心噬魂的痛感，瞬間加倍的蔓延到四肢百骸，那個想法，更是強烈的充斥著他的腦海。

殺了她！

殺了她！

沙啞蠱惑性的聲音，在他腦海瘋狂的叫囂著。

“墨白……”

鳳天瀾看著司墨白身躰顫抖的厲害，臉上的汗水，如雨下一樣，一滴接一滴的落下，而他身上的衣襟，在這一瞬，便溼透了，他的臉色，更是白的毫無血色。

司墨白霸道強勢的想要將那蠱惑性的聲音壓下去，但太過強了，此時衹適得其反，他用力的握緊了拳頭，也用力的吞噎著口水，緩緩的睜開了雙眼。

擡手將鳳天瀾的手，從胳膊上拿了下來，“明日，爲夫再來與你說，今日就先這樣。”

話落，司墨白擡腳就走，他的身影，一下子就從窗口消失。

“墨白！”鳳天瀾連忙追到窗前，望著外面的血月和暗夜，再無他的身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