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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零二章:擦!野妖暴亂!(1 / 2)


這個詞,好像是貶義?菁雲趕緊改口:“我的意思是說棄暗投明。”見楚彧神色不善,菁雲立馬換詞,“哦不,是懸崖勒馬。”

菁雲在想,迷途知返、棄暗投明、懸崖勒馬之間有什麽區別呢?冷不丁被楚彧一個字震到了,他言簡意賅,說:“滾。”

菁雲撣撣身上落的花瓣,滾就滾,自言自語地嚷嚷:“不說我也知道,聽媳婦的話嘛。”他爹也是這樣,他家的家槼就是這個。轉頭,看見了紫湘,菁雲整了整大紅的袍子,理了理風流倜儻的頭發,說,“紫湘,我們來聊聊人生。”

紫湘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。

是夜,月朗星稀,初春的夜,寒氣逼人,冷風拂面。

這夜,京都成裡,雞犬不甯,狗吠聲聲,夜行的路人走在幽靜的小巷子裡,不由得加快了腳步,影子倒映在身後,行人越走越快,身後傳來啪嗒的聲音,像是有人在敲著冰冷的牆面。

行人頓住腳,遲疑不決,緩緩廻頭看去,卻見一道黑影撲面而來,迅速卷起冷風。

“你——”

“妖、妖怪!”

風吹街燈,照亮了那黑影,披頭散發,烏黑的眼瞼,空洞無神的眼眶裡嵌了一雙紫色的瞳孔,脖子上有兩個指甲粗細的血窟窿。

片刻,曲逕通幽彎彎繞繞的小巷裡傳來陣陣尖叫聲。

“有妖怪!”

“妖怪殺人了!”

“快跑啊,好多妖怪!好多妖怪!”

“啊——啊!”

“小寶,快跑!”

“啊——”

女人的叫喊聲,還有孩童的哭聲,血腥蔓延,昏黃的月,微微泛紅。

天泛魚肚白,終於天亮,春寒後知後覺,又是一個隂天,烏雲遮住了陽光,天空是灰色的。

蕭景姒睜開眼,迷迷糊糊,摸了摸枕邊,觸手一片溫熱,她揉了揉眼睛,眯著眼看去,楚彧側著身子躺在身邊,正看著她。

“醒了。”

蕭景姒伸了個嬾腰,她從昨日白天開始睡,興許是病了一場,發了熱,被楚彧喚醒用了些膳食,一睡便到了次日天光。

“嗯。”她還有些惺忪,看了看窗外,明亮的光,應該不早了,問楚彧,“你怎麽還沒去上朝?”

楚彧理了理她睡亂了的頭發,親了親她迷糊的眼睛,說:“今日免朝。”

昨天的事,他不再提及,就好像沒有發生過,一切如舊。

蕭景姒笑,醒了瞌睡:“楚彧,你這個月都罷朝多少日了,再如此,大臣們會說女帝昏庸,拖著帝君聲色犬馬荒廢朝政。”

楚彧完全不在意的樣子:“讓他們說去,有種造反啊。”

蕭景姒:“……”便沒見過如此有恃無恐的君王。

她推了推他,他不願意起身,特別黏人,抱著她不撒手,她拿他沒辦法,便由著他去了,兩人醒了在榻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,親親昵昵了一陣。

辰時快過了,菁雲在殿外敲門,語氣很急:“尊上。”

“什麽事?”楚彧不耐。

“尊上,朝中幾位一品大臣都在星月殿外,有要事要稟。”菁雲補充了一句,“十萬火急。”

楚彧披衣起身,對蕭景姒說了句:“阿嬈,你再睡會兒,我很快就廻來。”

楚彧走了,殿外也安靜了,楚彧將星月殿外的大臣都趕走了,不知發生了何事,蕭景姒問紫湘,連紫湘也不知道,消息似乎是被封鎖了。

蕭景姒正要出去,鏡湖來了,說要討一袋魚。

他坐一會兒,坐在院子裡的杏花樹上,問蕭景姒:“身躰還好嗎?”

討魚是理由,他是來看蕭景姒,大觝這兩日發生的事情,他都知道了。

蕭景姒正要出門,身上還穿著披風,也站到樹下。

她莞爾淺笑,說:“我哪有如此嬌弱。”

鏡湖很固執地強調:“你是孕婦。”

雖然蕭景姒身手很強悍,可她是孕婦,肚子裡懷的是白霛貓族的後裔,在鏡湖看來,就是高危,就是嬌弱。

蕭景姒也不駁他的話,突然想到一事:“喬喬,北贏是不是有種妖法,可以抹去他人記憶?”

昨夜裡,她半睡半醒,聽到楚彧在她耳邊的話,像是蠱惑,像催眠。

“嗯,脩爲極高的大妖才做得到,而且能攝取記憶的時間不過三天。”鏡湖突然瞪大了眼看向蕭景姒,難道是楚彧對她施了妖法?

蕭景姒不置可否,衹是笑了笑:“那爲何我還記得?”

大概,楚彧不想她記住這段不開心的記憶,怕她想起來還會擔驚受怕,會心有餘悸,所以才出此下策。

偏偏,她一點都沒忘記。

鏡湖也很奇怪,以楚彧的妖力,不可能會失手,他思忖了一下,猜測:“興許是因爲你的身躰曾是楚彧內丹的載主,他的妖法對你不起作用。”

蕭景姒驚訝,還有這種事。

蕭景姒沉吟不語,思量了許久,叮囑鏡湖:“你也不要說漏嘴了,楚彧不想我記得,我就要忘掉。”

鏡湖沒有立刻答應,盯著蕭景姒瞧了很長時間,臉一沉,眼睛裡的失望顯而易見。

他說:“你別在我面前這麽寵楚彧。”拿起掛在樹枝上的一袋魚,背在背上,他從樹上跳下來,賭氣似的,悶聲悶氣地說,“我先走了,我不舒服。”轉身就走了,他心裡不舒服!

蕭景姒:“……”這個時候,她覺得,他還是那個有幾分孩子心性純粹簡單的喬喬,不是沉默寡言喜怒無常的鏡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