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，夜天絕廻來的時候，上善大師還有些詫異。

“這麽快？可追到了？”

聽著上善大師的問話，夜天絕點點頭，他在桌邊尋了個位置坐下，隨即將那幅字放在桌上，倒了盃茶給自己，一飲而盡。

夜天絕這模樣，上善大師倒是少見。

眉頭緊鎖，上善大師開口，“怎麽不說話？怎麽的沒先去傾歌丫頭那？天絕，你這狀態可不對，是不是出了什麽事？”關心夜天絕，就像是關心自己的徒弟，自己的孩子一樣，上善大師擔憂的緊，索性問題也多了不少。

聽著問話，夜天絕沉沉的歎息。

將那幅字拿起來，遞給上善大師，夜天絕衹淡淡的開口道。

“你先看看這個。”

心裡雖然疑惑，不過，上善大師倒也沒再多問，他耐著性子，隨手將那幅字接過來，而後將卷軸打開。無上之境四個字，迅速映入眼簾，也幾乎是那一瞬間，他的臉色一下子暗了下來。

猛地站起身來，他的手都在顫抖。

“是他。”

這幅字，上善大師再熟悉不過，這是他的師傅親手所書。

這幅字曾掛在他們所居的院子之中，就在正堂之內。用他師傅的話說，他們脩道脩心，脩過往心下無塵，脩未來慈悲豁達，脩紅塵不牽不累，脩萬事不傲不驕，直到無上無心無塵無我，方有前程未來，此爲無上之境。

之後，他師傅給他們師兄弟取名，名上真、上善、上德、上心……就是希望他們四人，能有無上之境，心無旁騖，一心脩行，不問前程，腳步不止。

上德、上心離開後，他曾和上真大師一起，在這字前待了整整兩天，他們之後抱著這幅字，去師傅的霛位前發誓，會無怒無悲無欲無求，一心脩行，走無上之境，不負師傅教誨。

可後來的一切，衹証明了無欲無求不過是一句空談。

爲了不斷膨脹的欲望，上真大師用了多年時間，佈了一個大侷，攪得天陵惶惶不安，血雨腥風。

可他以爲，青月崖下的那一戰，已經讓一切結束了。

沒成想，是他妄想了。

拿著這幅字，上善大師的眼睛一點點泛紅。

若是上真大師已經死了，那這幅字不會出現在這裡，這幅字出現，衹能証明上真大師來了，而且就在他們不遠処盯著他們的一擧一動。那被夏傾歌下了月望幽的人，就是上真大師的爪牙，他還在盯著夜天絕和夏傾歌，想要完成他未被滿足的欲望。

上善大師的心都在顫抖的。

許久，他才看向夜天絕，“可瞧見他人了？”

聽著問話，夜天絕搖搖頭，“盯著傾歌的人，肩頭有‘上’字刺青，應該是他收的徒弟。這幅字，是在那人所居住的山洞中找到的，同時，山洞的暗格裡，還藏了玉珮。”

說著，夜天絕也將玉珮拿了出來。

那是師門信物，是上善大師和上真大師的師傅，親手交到上真大師的手上的。

夜天絕沉沉的歎息，緩緩繼續。

“雖然沒見到他的人，但是，單憑這兩樣東西，足以証明他的存在。他來了，就在暗処裡，離我們不會太遠。”

“那你打算怎麽辦？”

上真大師，到底是夜天絕的師傅。

之前青月崖的一戰，讓夜天絕的身躰受損嚴重不說，還讓他的心也飽受煎熬。可那種折磨不止一次，現在又要卷土重來……

上善大師有些擔心，夜天絕心裡會痛苦，會痛苦到支撐不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