活了二十七年，在武術比賽上得過多次大獎的鄭衛方第一次覺得，自己可能要死了。

他在樓下前台小姑娘疑惑的目光中，搖搖晃晃地一手提著湯，一手拿著小卡片走進電梯。

賀長麟狐疑地看了一眼鄭衛方放到他辦公桌上的湯盅，問道：“這是什麽？”

鄭衛方吞了口口水，艱難地說道：“家裡送來的養生湯。”他不敢一開口就說是小夫人送來的，也不敢去想這湯裡面加了些什麽料。

賀長麟盯著一看就在撒謊的鄭衛方，再次問道：“究竟是什麽？”

鄭衛方慢吞吞地說道：“……剛才，小夫人來過了。”

賀長麟的手一緊，“來過了是什麽意思？”

“又走了。”鄭衛方覺得自己今天可能注定了會悲催，要是許岷還在就好了，拉著他一起分擔先生的怒火多好。

“這湯是她送來的？”賀長麟慢吞吞地問道。

他的語氣緩和了許多，不過鄭衛方明白，等自己把話說完之後，先生的態度就不會好了。

“正是她送來的。”鄭衛方道：“她說這是她向您賠禮道歉的。”

賠禮道歉都要人傳話，根本看不出來有什麽誠意。“這是什麽湯？”他隨口問道：“這個湯盅不是家裡的吧。”他們家的餐具都是定制的，這湯盅一看就不是他們家的。

“呃……”鄭衛方在考慮措辤。

賀長麟眉頭一皺，“她沒說？”

“她的確沒說。”鄭衛方把那張小卡片從兜裡掏了出來，鼓了很大的勇氣才遞到賀長麟面前，一鼓作氣地說道：“她說，您喝了這個湯之後，萬一有需要，可以打這個電話。她已經考察過了，絕對是您會喜歡的類型。”

嗤地一聲，賀長麟手中拿著的文件頓時燬了。

“她人哪？”他厲聲問道。

“剛走。”鄭衛方答道。

“走出公司了？讓保安把人給我攔住！”賀長麟氣壞了，那個女人，做事真是太離譜了！給他送湯還給他小卡片，不用看都知道那是什麽湯！她既然敢這麽做，那就要有承受後果的準備。

“這樣會不會不太好？”鄭衛方遲疑道：“她好歹是賀家小夫人。”

賀長麟不假思索地說道：“打電話給司機，讓他把車開廻來。”

一打電話，更糟，姚師傅壓根兒不知道小夫人到公司來了。鄭衛方心驚肉跳地把事情滙報給賀長麟。

“一個人都看不住，拿他來有什麽用，讓他給……。等等。”賀長麟冷笑一聲，說道：“把她電話給我。”

鄭衛方一時沒有反應過來，“誰的電話？”

“白子涵。”

手機響了，正步行往基地門口走的白子涵拿起來一看，一個陌生號碼。她本以爲是騷擾電話，結果鈴聲一直響，便把電話接起來，客客氣氣地說了聲“喂？”。

“你在哪兒？”

這個聲音差點兒讓白子涵把手機扔了。

“呃……這個……”

“五分鍾之內，如果你不趕到辰訢樓下，你的司機姚師傅就要因爲你今天的行爲失業了。”賀長麟冷冷地說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