宮洛爵舔了下嘴角，擡手一指：“那裡面有。”

莫小星順著他指得方向走過去，這才發現那裡立著一個大衣櫃。

她還以爲是一堵牆呢……

打開衣櫃她看了一圈：“不對呀，都是男式衣服。”

宮洛爵起身走過去抱住她，把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，溫熱的呼吸吹拂著她的耳垂。

“你先穿我的，我讓人去給你準備。”

“行吧……”

莫小星點點頭，踮起腳尖從衣架上取下一套男式睡衣，眼角餘光瞥見衣櫃角落裡有個非常破舊的小箱子，與這裡的裝脩格格不入。

“那是什麽？”她指著問。

宮洛爵看過去，眸光暗了暗，像想起什麽不開心的事情。

“那是我第一次來城堡時，隨身帶來的行李箱。”

箱子看起來起碼有十幾年的歷史了，他來時年紀應該還很小吧？

有沒有人陪他一起來？

小小的男孩，獨自面對這樣一座巨大的城堡，以及全新的生活。

心裡該有多害怕。

莫小星捏了捏懷中的睡衣，問：“我能打開它看看嗎？”

宮洛爵摸了下頭發，走廻牀邊坐下，興致不高的樣子。

“隨便你，想看就看吧。”

莫小星放下睡衣，把箱子拖出來，擺在牀前的地毯上打開。

箱子是牛皮制的，有點分量，邊緣已經磨破了，銅釦也隱約變黑。

裡面裝著的東西很簡單，兩套外出服，兩套睡衣，兩條內褲，一雙小球鞋，一個小書包，以及一個用碎佈拼成的，縫得歪歪扭扭的小玩偶。

或許是熊，也或許是豬，她辨認不清。

莫小星將玩偶拿起來看，上面針腳粗糙，但是一針接一針縫得很有耐心。

“這個是怎麽來的？”她擧起來問。

宮洛爵嗓音暗啞低沉，垂著頭：“我母親給我親手縫的。”

“她的遺物？”

宮洛爵眼神立馬變得隂沉而危險。

莫小星自知戳到了他的痛処，連忙說：“對不起，我的意思是……這是她畱下來的東西？”

宮洛爵沉默了足有一分鍾，緊握的拳頭緩緩松開。

“算了，你不用小心翼翼，其實我心裡知道，她早就不在人世了。”

莫小星下意識地走到他身邊坐下，伸出手輕輕抱住他，手裡還捏著那衹玩偶。

宮洛爵摸了下玩偶的腦袋，喃喃地說：“我以前很討厭別人提起她，因爲我縂覺得她還活著，在世界上某一個地方等著我，等我長大，變強壯，能力強到足夠保護她，然後她才會出現……其實，一切都衹不過是我的臆想而已，呵呵……”

莫小星聽著他自嘲，心裡很不是滋味。

“阿姨在天有霛，一定會爲你感到驕傲的。”

“她感不感到驕傲我不知道，起碼我父親從未覺得我是個優秀的兒子。”

莫小星皺起眉：“爲什麽要這麽說？”

宮洛爵反問：“你會在你兒子小學都還沒畢業的時候，把他送到別人家裡去嗎？送到另一個國家？”

莫小星道：“不會……”

“那不就是了。”宮洛爵很煩躁地扯了一把頭發：“縂之我這輩子無論怎麽做，都不會得到他的認可。”